美国的故事(178)- 金银之争

1885年3月4日,47岁的格罗弗·克利夫兰(Grover Cleveland)宣誓就任第22任总统。他是自1861年以来第一位当选的“民主党”总统,他之前的安德鲁·约翰逊不是选上去的,且统治基本无效,不能算“民主党”的江山。做为“镀金年代”里唯一的“民主党”总统,克利夫兰是“第三政党体系”中除林肯以外难得的亮点。他还是另一个纪录的保持者:迄今为止唯一的隔届连任的总统(第22任和第24任),不知道这个“唯一”会不会在2025年变成“唯二”。克利夫兰身上各项独特的指标似乎意味着他将是位不平凡的领袖,事实果真如此吗?

克利夫兰长得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看上去很强势,实际上更强势。他玩得最熟练的游戏是“一票否决权”(Veto power),当市长时如此,当州长时如此,当总统更如此。他仅在第一个任期就行使了414次否决权,比他之前所有的二十一位总统否决次数总和(206次)的两倍还多。两届加起来,他共否决了584次,包括346次正常否决(Regular veto,总统发否决信,明确给出否决理由)和238次搁置(Pocket veto,总统在一定期限内不签字,法案自动作废)。迄今为止,只有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总统行使否决权的次数(635次)比克利夫兰多,但那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况且罗斯福连任四届(12年),年均否决次数少于克利夫兰。对国会说“不”,需要勇气,需要决心,更需要技巧。这个“不”字说得不好,统治便会无效,看看安德鲁·约翰逊就知道了。约翰逊行使了29次否决权,其中的15次被国会以三分之二多数推翻(overridden),失败率高达52%。栽在“否决权”上的总统无一不被国会整得死去活来,轻则“斥责”(censure),重则“弹劾”(impeach)。国会毕竟是人民的代表,把人民惹毛了还能有好果子吃?但是,被克利夫兰否决的法案中只有7项得以翻身,否决失败率仅1.1%,他的统治效力可见一斑。

苦孩子出身的克利夫兰政治观点极为保守,最突出的表现是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他的第一个任期正是联邦国库最充裕之时,财政年年盈余,国会整天发愁钱多得没处花,可着劲儿地折腾。但是,克利夫兰一点也不给国会糟蹋钱的机会,不停地否决国会的拨款法案。他最著名的两次否决案都与钱有关。第一个是“内战”退伍军人的退休金拨款。他不厌其烦地逐一审核退休金账单,否决了二百多项他认为没必要的支出。凡是有疑点的一律卡死,防止有人伪造残疾证,冒领退休金,也防止国会干涉“退休金局”(Pension Bureau)的决定。很多人认为这是“民主党”总统对“共和党”军人的报复,克利夫兰才不管这一套呢,他就是要通过限制国会花钱来限制联邦政府的权力,这正是保守主义的做派。第二个是1887年的“德克萨斯种子法案”(Texas Seed Bill)。德克萨斯州遭遇了罕见的大旱,其中几个县受灾严重。国会决定拨款10万美元(相当于2022年的约320万美元)救灾,为当地农民买种子。法案送到克利夫兰的办公桌上,他写下了下面这段著名的否决意见:

“我认为这个拨款没有宪法依据,我不认为联邦政府有权力和义务为受灾的个人纾困,因为这与公共服务及福利没有关系。那种无视政府权力和义务的界限的趋势应该被坚决制止。人们从这件事中应该得到的教训是:即使人民支持政府,政府也不应该支持人民。公民应该依靠同胞间的友谊和慈善解困,这已经被重复验证了。联邦政府的救济只会让人对政府产生不切实际的期望,从而削弱我们民族的性格和公民之间互相帮助的善意和纽带。”

敢情抗灾全靠民间,联邦政府一毛不拔。即使美国有“大社会,小政府”的传统,即使民间力量确实比较强大,但这未免太绝情。然而,这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克利夫兰。他当纽约州长时否决了州议会给“自由女神”像的拨款(参看《美国的故事(172)- 百里之行》),那还可以说是否决了面子工程,现在连救灾款也否了,抠门到没人性的地步。他想说的是,联邦政府不能也不会介入普通人的生活,这正是当时“民主党”在“重建”、“种族歧视”、“州权”等各方面对抗“共和党”的立场。今天,两党的观念却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面目全非了。

但是,不要以为克利夫兰干啥都抠门。至少有一项开支他是毫不吝啬的,那就是投资美国海军。像阿瑟总统一样,克利夫兰是造舰迷。他继续了阿瑟对海军的投入,也调整了阿瑟的计划,停建木质舰艇,全改成钢铁战舰,推动美国海军的现代化。他花在海军上的钱将在“美西战争”中得到回报。

在很多人眼里,克利夫兰是个“改革者”。他维护和延续了加菲尔德和阿瑟的公务员制度改革的成果,防止“政党分赃制”卷土重来,最大限度地杜绝了腐败。他刚上任时,“民主党”领袖敦促他赶紧把前任“共和党”总统和国会塞到政府里的公务员赶走,咱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当然应该好好享用一下。但克利夫兰拒绝解雇现任普通公务员,拒绝以党派为公务员的录用标准,坚持通过考试择优录取。后来,迫于压力,他不得不妥协,用了些“民主党”的人,但跟前任比起来已经进步很大了。“彭德尔顿法案”毕竟才生效两年,彻底改掉积习和弊端需要时间。

其实,克利夫兰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改革者,而是自视为“预防性的总统”(Preventative president),他相信“预防是最好的药”(Prevention is the best medicine.)。他的政府不搞创新,不改变现状,只是努力把该做的做好,把应该被执行的法律执行好,对不该出现的错误防微杜渐,规规矩矩,平平稳稳,他觉得这就是社稷之福了。至于“镀金年代”和即将到来的“进步年代”中那些频频上热搜的话题,比如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垄断、劳资矛盾、女性的投票权等等,他没做任何试图改革的努力,反而弱化政府在社会矛盾中的角色,似乎等待着社会的自然发展,依赖民间力量的兴起和壮大。由此可见,克利夫兰确实是保守主义的信徒,维护着以个人自由为核心的高度自治的美国社会。那么,保守的他在面对另一个由来已久且贯穿他的两个任期的经济问题时会做何选择呢?

这个已经困扰了美国人很长时间的东西是货币(美元),或者说是金本位和银本位之争。在讲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复习一下现代人都懂的金融常识。货币是在商品流通中产生的,它让人们摆脱了以物易物的局限。充当货币的东西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一,足够稀有、珍贵,有价有市;二,数量足够多,能满足流通的需求。黄金因符合这两个要求而成为世界各国通用的货币。自从联邦政府开始铸币,美元金币和银币就共存。因为当时白银和黄金都很稀少,同时使用两者是有必要的。1849年的“淘金潮”使金产量大增,黄金稳稳地占据了货币的主导地位,把产量稀少的白银挤出流通领域。一些私有银行或政府开出的汇票、本票、支票、纸币等票据大多以黄金背书,比如,持有价值100美元的黄金或金币就开100美元的票据,这就是金本位(Gold Standard)。在金本位制度下,每单位的货币价值等同于若干重量的黄金(即货币含金量),每一货币单位都有法定的含金量,各国的货币根据各自的含金量换算。十九世纪末,1英镑的含金量是7.32238克(纯金),1美元的含金量是1.50463克(纯金),就是说,1英镑的含金量是1美元的4.8665倍,故1英镑=4.8665美元。

金本位的好处不言自明,主打一个踏实稳定。有多少黄金印多少钱,绝对不会通货膨胀(“通胀”,inflation),拿着票据可以直接兑换黄金。“内战”期间,联邦政府的钱(金币)实在不够花,林肯政府发行了美元纸币(“绿背”),也叫“法定货币”。法定货币纯纯就是一张纸,跟黄金完全不挂钩,不能兑换黄金。纸币是靠联邦政府的信用(主要是税收能力)生效的,理论上说,政府想印多少印多少。美元纸币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贬值,幸好在没贬得一塌糊涂之前战争就结束了。“内战”一结束,法定货币似乎完成了历史使命,加速退出流通。1873年,金本位得以恢复。美元纸币还可以印,但必须与黄金挂钩。可是,美国人没想到,新时期带来了新问题,他们好像回不到从前了。

战后最大的变化就是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而来的“镀金年代”。工商业爆炸式发展,财富迅速积累,商品极大地丰富,流通速度翻倍。与此同时,世界和美国的黄金产量并没有增加多少,金价还像以前一样稳定,以黄金为本的纸币自然也不能多印。人们忽然发现,货币的供应量已经远远小于商品流通的需要,闹起了“钱荒”,这就是通货紧缩(“通缩”,deflation)。1873年的经济危机就是在这个背景下爆发的。当时,很多学者敦促格兰特总统放弃金本位,增加货币发行量(量化宽松)以缓解危机。但格兰特思前想后还是过不了良心的坎儿,最后决定强行恢复金本位,从而加重了危机,生生让美国人在“大恐慌”中煎熬了五年(参看《美国的故事(170)- 堕落天使》)。在金本位的问题上,格兰特是绝对的“保守派”。

按理说,金本位自1873年恢复以来到克利夫兰这儿已经十多年,不是新问题,却为什么成了克利夫兰必须面对的新挑战?因为形势变了。如果说格兰特当初只有两个选项:金本位或纸币(法定货币),那么,克利夫兰多了两个选项:银本位(Sliver Standard)或金银双本位(Bimetallic Standard)。一看名字就知道,这两个新选项是把白银加入货币,或代替黄金,或与黄金一起流通。如此这般,做为货币的贵金属多了,政府就可以多印钱了,解决了货币不足的问题。克利夫兰之所以多了白银的选项是因为白银的产量上来了,这要归功于内华达等西部各州(“白银州”)储量丰富的银矿。随着大银矿的开发,白银产量超过了黄金,也有了与黄金争夺货币主导权的实力。但白银比黄金便宜,不够珍稀,完全银本位不现实,金银双本位倒是可能的。那么,“金银之争”的双方是哪些人?他们为何而争?

首先,咱看看“通缩”和“通胀”的影响。坚持金本位意味着“通缩”,也就是货币少于商品,货币贵,商品便宜,物价下跌。通缩的受益者是北方的债权人、银行家(华尔街)、大企业家,他们放贷收回的和出口换回的都是更值钱的货币(黄金),可以买更多的东西或付更低的工资;受害者是西部的债务人,特别是农民和小商贩,他们借贷成本增高,还债压力大,在国内市场卖出的粮食和商品价格又低,一出一进两头吃亏。相反,银本位或双本位会引起“通胀”,货币便宜,商品贵。每个人手里的钱多了,物价自然上涨。借贷成本低,粮食和商品能卖出好价钱,收入高。所以,资本家、银行、富人支持金本位,小农户、银矿矿主、穷人支持银本位或双本位。在这个议题上,两党之争被区域之争代替,东北部的新英格兰、纽约地区,甭管“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支持金本位;西部,特别是那些“白银州”,都支持银本位或双本位。在“工党”衰败后悄然兴起的另一个政党,“人民党”(People’s Party),开始在“金银之争”中崭露头角,眼看着两党政治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在“人民党”的推动下,手里攥着大量白银的西部掀起了“自由白银”运动(Free Silver),要求联邦政府建立黄金与白银的官方兑换比率,无限制地以官价购买白银,无限制地铸银币,以此增加货币发行量。西部人认为,我们明明有更廉价的货币(白银),为什么不能用?搞得紧紧巴巴的,这不是故意难为我们吗?北方人说,白银产量那么大,贬值严重,用白银支付不叫购买叫抢劫好吧?正因金贵银贱,大家都储藏黄金,使用白银,黄金的流通会越来越少,这叫劣币驱逐良币,搞不好会动摇国本。况且,国际资本和商品流通都要黄金,如果美国政府收了太多白银,还要拿廉价的白银去兑换黄金,里外里亏大了。

双方争得不可开交,“人民党”和“银本位主义者”还是取得了一定胜利的。1878年,国会通过了由来自密苏里的众议员理查德·布兰德(Richard Bland)和来自爱荷华的参议员威廉·艾利森(William Allison)推动的“布兰德-艾利森法案”(Bland – Allison Act),把白银纳入货币体系,规定财政部每月可购入200万到400万美元的白银,铸成银币使用。海斯总统否决了此案,但国会以三分之二多数再次通过。这就算是金银双本位了,也是在金本位和“自由白银”之间的妥协,法案只规定有限地使用银币,不是无限制地使用。“人民党”不死心,还想继续推动无限制使用白银,但困难太大,基本不可能,除非大家都不过日子了。即使有限地使用白银也已经让财政部有点吃不消。白银最大的缺点是价格波动大,不稳定,比如,汉密尔顿时期,白银兑换黄金的官方固定比率是15:1,1873年降到16:1,到1893年变成30:1。这只是官价,市价降得更快,比如,1885年,官价16:1的时候,市价已经到了大约20:1。银价被政府严重高估,结果就是财政部高价买银(用1盎司黄金买15盎司白银),低价卖银(用20盎司白银买1盎司黄金以偿还外债等),黄金哗哗地往外流,黄金储备一路走低。

做为“保守派”代言人的克利夫兰在金本位的议题上一如既往地保守。他是金本位的“死忠粉”,坚决反对银本位或金银双本位。他才不理会农民和银矿主的诉求,只知道黄金就是最好的货币,哪怕因闹“钱荒”导致经济衰退也在所不惜。他的第一个任期情况还好,财政部钱太多,国库里金币、银币堆成山,觉不着疼。即便如此,克利夫兰还是企图让国会废除“布兰德-艾利森法案”,但他失败了。他对金本位的态度和其它保守政策引来很多发对声,这是他在1888年大选中失利的原因。他的继任者,“共和党”人本杰明·哈里森(Benjamin Harrison)一反克利夫兰的保守作风,任由国会乱花钱,用了四年时间总算把国库捣腾空了(哈里森的故事我们后面再讲)。不仅如此,为了取悦西部选民,哈里森还签署了1890年的“谢尔曼购银法案”(Sherman Silver Purchase Act),简称“购银法案”,进一步提高白银在美国货币体系中的比例,向银本位靠拢。这下,危机就不远了。哈里森把国库清空的同时也把自己清出了白宫,克利夫兰卷土重来,赢得了1892年的大选,于1893年3月4日重返白宫。

克利夫兰刚回白宫两个月,“1893年经济危机”就爆发了。引发危机的原因很多,货币政策(银本位)是最重要的之一。因国库空虚,克利夫兰不得不向私人银行家约翰·皮尔庞特·摩根(John Pierpont Morgan)及其财团借了350万盎司的黄金用以偿还债务和稳定金融市场,否则,联邦政府就要官宣破产了(J.P.摩根的故事我们后面还要讲)。危机也让克利夫兰痛下决心,一定要把白银赶出货币体系。 别说得罪几个怀里揣着银子的选民,就是得罪全世界他也要干。 1893年8月,克利夫兰召集紧急国会,商讨阻止黄金外流和废除“谢尔曼购银法”。虽然遇到银本位支持者的顽强阻击,但克利夫兰凭强硬的姿态和高超的技巧团结了国会中“民主党”和“共和党”的金本位支持者,终于使国会废除了“购银法案”。1895年11月1日,美国铸币厂宣布停止铸造银币。从此,白银退出了美国的货币体系,银本位和双本位也成为历史。

“购银法案”的废除并不意味着“金银之争”的结束,它还将占据美国人的舆论焦点很多年,还将困扰克利夫兰的继任者们,特别是威廉·麦金莱(William McKinley)总统的政府,我们会在后面的故事中慢慢讲。在“金银之争”中崛起的“人民党”渐渐发展成一股不可小觑的政治势力。它有哪些观点和诉求?它将如何影响美国的政局?请看下一个故事:人民党。

This entry was posted in Uncategorized. Bookmark the permalink.

14 Responses to 美国的故事(178)- 金银之争

  1. 姚之群 says:

    【预防性的总统】就是研究政府不能做什么,其中有“无为”政府的影子。决定政府不能做什么事情,这同样需要投入时间和精力,需要智慧。因此,无为并非躺平。

    • Blueberry says:

      是的。很多时候,不做比做更重要。政府的权力往往有无限扩大的趋势,这是人性决定的。所以,自我约束就变得非常难得。当然,最好的约束是法律。“保守”绝不是躺平,而是把该干的干好,不该干的不干,尽量不干涉个人自由。

  2. Jia says:

    到这里来特意感谢作者,我在油管上刚刚听到第45集,连续被感动得落泪。同时联想到美国的现状,辜负了开国前辈们,令人痛心不已。

    • blueberry says:

      谢谢!我会持续更新博客。
      美国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但只要宪法还在就不会偏离太远。历史上,美国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多得是,历经各种灾难、动荡、疯狂,但进步往往是在磨难中产生的,社会总是在拉拉扯扯中向前走。

      • Anonymous says:

        就因为读了你的“美国的故事”,我才对美国又有了信心,本来悲观得感觉美国支撑不了20年了。

        昨天特意又去了“锻造山谷”,虽然过去若干年去过无数次,今次循着你的“美国的故事”的历史足迹再次走访,对每一处“景点”又了新的理解。

        • Blueberry says:

          哈哈。当初宪法刚制成时,华盛顿就觉得联邦撑不过20年。20年是一代人的时间,美国人无数次觉得他们马上就完蛋了,但还是这样一个20年又一个20年地过着。咱不能指望真的像林肯说得那样“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将永世长存”,但下一个20年也许还能撑过去吧。

  3. Jia says:

    今天书听到了第81集,作为读者,感觉你笔下的华盛顿像罗贯中笔下的诸葛孔明,让人不由自主地 lean to 华盛顿,也由此喜爱汉密尔顿。原来华盛顿无论是领导独立战争的八年中,还是做全票选出的总统期间,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不比现在的川普少。

    • Blueberry says:

      是呀,华盛顿确实不容易,美国好多次差点完蛋。但美国人真的应该感谢上帝为他们送来一个华盛顿,一个前无古人 后无来者的角色。他决定了美国的未来。

  4. Tomas Tso says:

    向你表達敬意—-不僅是因你”做有意義功業“傳遞”比較接近“真實、正確且具有趣味可讀性的訊息,更重要是具備邏輯清晰區別議題及對美國建國初期大法官對”關鍵重要釋憲法案“的解剖、分析,這一部分是以往未能關注的,受益良多,感激。

    更上層樓,繼續在”比較開放“的互聯網路選定議題,如同王充“論衡”所揭橥的”疾虛妄、斥鬼神“,加油。

  5. zzz says:

    一口气把毕蓝姐您已出版的书和博客的内容都读完啦;不得不说故事写得生动有趣又鞭辟入里,唯一的遗憾就是后面只能跟随毕蓝姐月更的节奏来了解这段历史啦。
    不管怎么说非常感谢作者的辛勤付出!

  6. 思念如燕 says:

    货币问题、债券问题太复杂了,不是普通人搞的明白的,总之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步子迈出去容易,收回来就太难了。

    • Blueberry says:

      是的,即使顶尖经济学家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掌握了货币、金融市场的规律。人类经历了无数次惨痛的教训走到今天,依然在犯错纠错的交替中探索。我想,主要原因是,人是复杂的动物,进行着复杂的经济活动,恐怕没有一种理论能解释所有的行为,也没有一个政府能阻止所有的危机。

Leave a Reply

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